

“突破乌江”纪念章

“飞夺泸定桥”纪念章

“遵义会议”纪念章

“越雪山”纪念章


“过草地”纪念章

“延安”纪念章
在上世纪的六十年代后期,出于对毛泽东像章的喜爱,一有空闲,我便到海珠广场或太平南(今人民南路)自发形成的像章交换点游逛,一来可增长见识,二来可收集到自己喜欢的品种。一个偶然机会,以不菲的价格(当时不能用现金进行买卖,只能是以章易章),交换到一套八枚纪念红军长征胜利的套章。其制作精良,造型精巧,我百看不厌。
这套纪念章,没有刻上制作的时间,据我估计,是为了纪念红军长征胜利30周年制作的。每枚的正面,用中文写明时间和地点,背面用英文作翻译,并刻上编号。由于该套纪念章只是在广交会里供外国友人购买,所以在国内流传甚少,市场上十分罕见。
为什么说这套纪念章是“文革”中毛泽东像章精品之中的珍品?其原因有三:
首先,意义重大。这套章是为纪念红军长征胜利而制作,而且销售的主要对象是参加广交会的外国来宾。在当时的历史环境里,以像章的形式向外国人宣传红军长征的胜利,宣传红军精神,宣传毛泽东思想,这本身就是一种创举,其意义十分重大。
1934年8月,红六军团西征开始,随后中国工农红军的主力军团纵横赣、闽、粤、湘、桂、黔、川、滇、康(西藏)、甘、陕11省,行程共二万五千余里,击溃了敌人多次的围追堵截,终于在陕北红军胜利会师。“长征,是以我们的胜利,敌人的失败而宣告结束”。
在这套章里,设计者是以时间为主线,结合长征途中的重大事件而设计的。纪念章的首枚,就开宗明义地指出“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红军的出发地是“瑞金”,途中“突破乌江”,召开“遵义会议”,再“飞夺沪淀桥”,然后“越雪山、过草地”,最后,红军的一、二、四方面军主力在陕北与当地红军胜利会师,从而完成这一伟大创举。这样的设计,其主题鲜明,脉络清楚。
其二,设计新颖。这套纪念章的设计,突破了当时毛泽东像章非圆即方的模式,给人一个新颖的感觉。要在方寸之间表现重大题材是非常困难的,而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下,在纪念章中不能没有毛泽东像,要做到两者有机的结合,更是难上加难。但设计者知难而上,通过采用多种的表现手法,使这个难题迎刃而解。
第一,打破平衡。如在首枚章里,就是通过火炬的部分外露,打破了长方形像章的固定模式,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这种手法在余下的几枚像章中都有采用。
第二,明暗结合。设计者根据不同题材的不同要求,分别采用了明刻或暗刻,或两者结合的手法,把每枚纪念章的主题表现得淋漓尽致。如在第三枚“突破乌江”章里,使用了明刻。在湍急的江水中波涛翻滚,一只竹排正奋勇向前。红军战士,有的卧在竹排上用机枪向敌人扫射,有的跪着用步枪向敌人开火,有的站着冒着敌人的枪炮
奋力地用竹竿撑着竹排冲向对岸,一幅战斗激烈的画图就这样显现在我们面前。又如在第五枚“飞夺泸淀桥”章里,使用的是暗刻。鲜红的底色,说明了战斗的惨烈,敌人的炮火把天空和江水都染红了。再细看章里面,就会发现几条若隐若现的铁索上,一队红军战士正挥舞着大刀,高举着战旗,奋不顾身地向敌人杀去。再如在两枚“瑞金”章里,则采用明刻和暗刻对比手法来表现瑞金的标志性革命建筑物。明刻的是“红军烈士纪念塔”,暗刻的是“中华苏维埃第一次全国工农兵代表大会”的会址。两幢建筑物所使用的表现手法虽然不同,却收到同样的效果,那就是“庄严、肃穆”。
第三,动静结合。由于要在方寸之间表现的场面特别宏大、宽阔,真的不知从何下手。但设计者采用动静结合的手法,就把这个难题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如第六枚“越雪山”,第七枚“过草地”这两枚章里,皑皑的雪山,宁静无边的草地,都显得那么肃穆、深远。但随风招展的红旗,有如千军万马,打破了它们的沉寂,使雪山和草地都充满了生机,突现了红军战士敢于把雪山草地踩在脚下的革命英雄主义气概。
其三,制作精美。首先是模具的制作很精致。那个年代,模具的制作全用手工,但它的精细程度可与现代用电脑来制作模具相媲美。其次冲压的冲床吨位够大,所以冲压出来的像章很光滑,毛泽东的头像非常饱满,立体感很强烈。再次就是电镀层很厚,电镀出来的颜色像黄金一样。到现在虽然差不多有四十年了,但丝毫没有褪色,仿佛新章那样夺目。
四十年来,我一直珍藏着这套珍贵的纪念章。当我每次细看时,总感到有一种精神在激励着我,而那段艰难困苦的日子也会在脑海中涌现。是的,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几十年的磕磕碰碰,这套纪念章伴随我走过来,这几十年来,可以说是我人生的长征路。
来源:广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