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在章中 韵在画外——从形制、浮雕、构图等细节谈王冕纪念章的设计艺术

　　岁月似乎老了很多，但王冕的《墨梅图》却依旧在那儿散发出幽幽的墨香与梅香。案头的王冕纪念章便是一株清梅，需要你慢慢去发现、去品赏，或者，某一刻，你便动容了。
　　王冕纪念章由中国著名钱币设计大师陈坚倾情设计，由中国集币在线限量发行，其正面图案为王冕肖像及其著名作品《墨梅图》；背面图案则为王冕幼时牧牛画荷图，一派自然童趣。此纪念章采用椭圆形制，以高浮雕精细雕刻而成，规格为68毫米x 98毫米，分别限量铸有大银章69枚（成色为99.9%），黄铜章1601枚，紫铜章399枚，并每枚随附编号收藏证书。该纪念章画面设计总体采用写实手法，呈现出圆融周正的古典风格。其独特的形制、浮雕以及构图设计使该章仿佛一曲高山流水，意在弦外，回味无穷。
　　一 椭圆形制：形由意生
　　现代大铜章的外形大都为圆形，这种形制相较其他形制比较有利于生产和加工。而采用非圆形形制的纪念章一般出于两方面的考虑，一是为表现产品题材内容和构图形式的需要；二是从赏玩的角度使产品更具独特性和趣味性。采用非圆形形制的纪念章在加工难度增加的同时，也增添了产品的工艺美和观赏性，更使主题内容获得了多角度的表现与解析。
　　王冕纪念章的椭圆形制清新别致，赏来别有一番韵味。而椭圆形制的采用并非为形而形，细品之下，方知采用该形制的用心良苦。首先，该形制与古代水墨画的长卷形式相符。王冕纪念章正面画面背景元素选取了王冕的《墨梅图》画卷，该画卷置于椭圆形中，方能尽显墨梅的横向折枝构图风格，也能使《墨梅图》以更长尺幅得以展现。如若采用圆形形制或其他形制，或只可选取《墨梅图》一角，尽不可能展现王冕墨梅画的风姿。其次，椭圆并不似圆形那么圆满、没有缺憾，它的形状似乎比圆形柔软一些，更内敛一些，不似圆形那般张扬跳脱，它显得持重而有一些岁月的痕迹，这便达到了以形补意的艺术效果。椭圆的横向延伸的倾向，让人隐隐感觉到时间的飞纵。王冕章背面卧地画荷的孩童与正面成就杰作《墨梅图》的晚年王冕，长长一生竟被容纳得自然妥帖。最后，椭圆形制的清新、内敛气质，与梅、荷的高雅脱俗品格相得益彰。
　　在王冕纪念章上，形制与章的主题内容与构图元素之间达成了一种情感表达上的默契，形制为表意服务，形制由章意而来，真正实现了形制在章艺术中的的表现作用。

　　二 浮雕处理：注重还原
　　王冕纪念章在浮雕上不仅采用高浮雕，而且在画面元素雕刻细节上遵循事实原则，并充分体现出视觉空间艺术的合情合理性。高浮雕对于传统制模工艺流程而言，有两个难度，一是使雕刻机的雕刻次数和雕刻时间大大增加，二是翻压印模时浮雕图纹不易翻足，易造成浮雕图纹损失。王冕纪念章背图人物的头部是章的最高点，其下巴以下地方的图纹则需要通过直接手雕等制作工艺进行修饰。而此处人物头部的超高浮雕并不是为了工艺上的哗众取宠，它的高浮雕处理取决于创作者对整个构图的合理把握，更重要的是体现出创作者对于视觉空间艺术的熟稔。高浮雕往往是利用三维形体的空间起伏或夸张处理，来形成浓缩的空间深度感和强烈的视觉冲击力。王冕章此处人物的高浮雕处理，符合并表现出构图所采用的前方正视视角。这就好像创作者正蹲在河对岸的草地上，凝视着对面俯卧地上正专心致志画荷花的儿时王冕。这种视角使人物的头部成为最近和最完整的视点，因而显得硕大而圆满，正如王冕章上所呈现的，儿时王冕的头部显得憨厚而可爱。而其身体则由于头部对视线的遮挡以及视点的慢慢后移而在比例上逐渐缩小。这种视角的处理，不仅符合视觉空间艺术的真实性，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创作者对于王冕幼时画荷情态的无比欢喜，创作者已经把自身情不自禁地置于那个场景。赏此章妙在有一种亲临其境的感觉，尤感亲切、自然。
　　此外，该章在浮雕上还通过线刻手法与浅浮雕相结合再现《墨梅图》，并实现其作为王冕像背景装饰的虚拟空间作用。浅浮雕起位较低，形体压缩较大，平面感较强，更大程度地接近于绘画形式。它主要不是靠实体性空间来营造空间效果，而是更多地利用绘画的描绘手法或透视、错觉等处理方式来造成较抽象的压缩空间。《墨梅图》上的墨梅一方面以超低浮雕表现梅树的较粗枝干和饱满的花蕾，另一方面以线刻手法表现细枝及较小较远的花苞。两者穿插、叠映，视觉上构成一种空间感，触觉上亦有微妙的高低起伏。这不仅实现了《墨梅图》的绘画的平面感，也有了其作为背景的三维的虚拟空间感。而沙地上的荷花图更是采用了阴刻手法，还原了生活中沙地画图的真实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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